阿呆游

这样就最好的。

[凹凸]论艺术生在体育祭生存的可能性(10)

*第一人称注意

*大致是个沙雕向长篇

*想到哪写哪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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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合作,应该是个体或者多个个体与其他的个体、团队为了达成相同目的而相互配合的一种方式。

 

如果组成联合的成员不齐心协力的话,显然会非常糟糕。

 

而我现在……好像让自己的合作对象非常不愉快了。

 

“对不起。”保持着间隔一米的距离跪在自己队友的面前,我欣慰看了眼对方现在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前的姿势,随后诚心诚意地道歉,“下次我会说得更委婉点。”

 

男孩将腿往后收了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整张脸都绷得更紧了一点,沉默很久,他终是直接跳过之前的插曲:“…………说正事。”

 

我挺直脊背,老老实实开始汇报情况。

 

信奉着圣主的土地,意义深重的圣主狂欢,以及圣徒对魔女的狩猎。目前看来是没有珍宝的消息,但是综合副本给的二人病秧子姐妹的身份来看,倒是相当有意思。

 

毕竟…我本该重病缠身的“妹妹”看起来是十分的健壮。

 

交换完大致的情报,格瑞晃了下现在不能着地的双脚,那张赛雪欺霜的小脸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用简单的音节直接犀利道明二人现在仍然信息匮乏的现状。

“不够。”

 

“那再出去巡视一圈吧。只要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小巷晃悠走路,然后把从背后突然抱上来的渣滓揍个半死再拖回来。”我摸了摸下巴,一边苦思冥想一边提议着,“要不见血的拷问太容易了,只要连续24小时用羽毛挠得不让对方睡觉,一定就会连底裤颜色都交代出来。您看如何?”

 

格瑞将熊皮对折两下挂在手臂上,再屈膝跃至地面上,极为冷静地打消我摩拳擦掌的热忱。“问你的‘朋友’比这要简单得多。”

 

我恍然大悟,当即便起身往外冲了出气,但是在夺门而出后的瞬间,想到身为队友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于是又匆匆地折返回来。

 

“啊。”

 

正用手扒拉着自己裙角的男孩面无表情抬起头,那双沉寂的紫色双眸透出的视线像冰锥般直扎过来,我连忙又拉上了门帘,脑海里却不自觉回放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画面。

 

还是不要说这回连样式都记住了吧。

我贴心想到。

 

之后在经过十分钟的路程,加十分钟的装熟流程,顺着指引,我站在伊琳娜的门前,却没有立即呼喊少女,反倒是忍不住看向从刚才就回头率很高的格瑞。

 

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男装,所以这次出门他穿得格外严实,甚至因为这个打扮一路上甚至被多少路人颤着手大喊怪胎或者拿可疑目光省视。

 

明明在我看来,这身行头也是非常适合他的。

 

裹着棕色熊皮的男孩正用双手调试着头顶熊头的位置,而在感觉到投注过来的视线很快偏头看了过来,随着对方微微抬高下颚,那张白皙且不失圆润的小脸被厚实的皮裘衬托地让人觉得可以目测软软的手感,一直软趴趴停在他头顶的熊耳也因此像活了般扑煽了几下。

 

“怎么了?”他问得很平静,纤长干净的睫羽随之轻轻颤动了几下,明明是以笨重的熊皮为外型,却被他本人清冷的气场模糊了那点野性,配合着现在娇小的身姿反倒是有种恰到好处的憨态。

 

真可爱。

按耐住自己想要就地动笔的冲动,我顿了顿,这才将之后的话斟酌着说出口:“我好喜欢你。”

在看到格瑞微微睁大的双眼后,我连忙补充道:“真的。”

 

对于每个潜在的模特,我的真心当然是经得起考验的。

 

“……”对方默不作声地拉低了罩住脑袋的兽皮。

在满心对未来能雕琢作品的期待中,我一边忖量,一边叩响了门。

 

近乎没过三秒,便从内部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甚至还能听见声源的主人跌跌撞撞冲翻了一些东西然后在嗷嗷的呼痛中打开了门。

 

“呜呜整个小脚趾都在蜷缩颤抖啊痛痛痛……”眼圈通红的少女靠在门上原地跳脚,随后在定睛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更委屈了,“什么啊,星川你这么快就来拿火——欸,这孩子是谁?”

 

在看到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孩子时,她即刻收住了准备嚎啕大哭的冲动,俯身便想去省视对方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庞,但是却在得逞前就被避开了。

 

“……”本来刚刚还因为撞到脚趾而痛得就地打滚的农家少女顿时露出快要燃烧起来的目光,她志气高昂地摆出弓步小碎步的架势,随后在跃跃欲试的准备工作中开始朝眼前的男孩宣战了,“重来!刚刚是我大意了!我可是个近距离捉迷藏高手!”

 

在露出一排闪耀的白牙后,甚至没等回应,伊琳娜便在摩拳擦掌间对格瑞发起密不透风的突袭,但是她自信唇角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太久,就在被对方滴水不漏的回避中成了还需努力才能维持的倔强弧度。

 

消沉了不到半秒,她单方面又发起了冲击。

伊琳娜:“再来!!”

格瑞:“……”

 

这次的结果当然也一样没有变化,甚至她本人还因为用力过猛咚的一声俯冲在地上。

 

“五、五局两胜!我们再来!”

“咚。”

“我觉得不行,再、再来。”

“咚。”

 

屡次错开对方的格瑞停下步伐,望了望再次脸朝下直直挺尸在地上的灰裙少女,随即看了在旁边认真鼓掌的我一眼,“看够了?”

 

稍显稚嫩的童音透出一种薄凉感,大致有让我制止一下对方的潜在意思。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但是还未行动就被原地暴起的少女哇的一声冲撞得退到两步。

 

“居然在自己最拿手的游戏上第二次输了!还是一个小孩子!人生的意义都没有了呜哇——!”

在对方响亮的啼哭中,我搂住把我肩头哭湿一片的伊琳娜平静安慰道:“虽然你成功的可能性近乎为零,不过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真、真的吗?”她用力抽噎几下,随即抬起低垂的脑袋,眼神期盼地向我求证。我摸摸她乱糟糟的羊角辫,肯定了自己刚才的话,“没错。”

 

“不过,你第一次玩输是输给谁了?”出自好奇我又再多问了一句,然而话音未落,便感觉在自己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是你。”近乎沉默了半晌,少女才不甘地挤出两个字。

 

我郑重其事地将她的肩头拍了拍:“那我收回刚才的话,连我都赢不了还是不要做梦了,吃点好的不好吗?”

伊琳娜:“……”

格瑞:“……”

 

沉默了几秒,属于少女的哭声便再次响彻了起来。

 

于是片刻之后。

 

房屋内。

我一边跪在榴莲壳上谢罪,一边对着反复哭嗝的少女介绍这位不给看脸的格瑞就是我的妹妹。

 

闻言,伊琳娜便像是瞬间老去了一般憔悴,“我居然连身娇体软的格蕾儿都比不过。”

 

“她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苦恼地感受着自己双膝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对了,伊琳娜,火鸡呢?”

 

“啊。”被成功转移话题,她一脸恍然地从椅子上跳下,然后风风火火顺着楼梯上了二层。

 

眼见少女的身姿一下消失在这里,我眨眨眼,就在试图小幅度调整一下当前的姿势时,却遽然听见格瑞的声音。

 

“星期一落地,

   星期二受洗,

   星期三娶妻,

   星期四染疾,

   星期五病重,

   星期六逝去,

   星期日埋葬——”

 

循着平静念诵声,我朝格瑞投去了目光,而正抬首看着墙上所题字句的孩童恰好也在此顿了顿,大概是有些闷了,他转过身来,将作外袍的厚重兽皮拉至颈部所在的位置,迎着从侧窗透过来的阳光缓缓吐了口气。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在随即往这边分了一点视线过来的同时,他以干净又不失冷冽的声音将诗歌收尾,“这就是圣主——所罗门·格兰迪所经历的一生。”

 

顺着对方所看的方向,我回头,正好也看到了餐桌上所置放的物件。那是一件正处于六月界面的日历,而透过醒目的红色笔画和放在旁边的羽毛笔,能想到主人是如何一天一天执笔划掉度过的时间,然后剩下还没有流逝的日子。

 

比如,还没有过完的今天——星期一。

 

星期一,落地。

星期一,我们初入副本。

 

星期六,逝去。

星期六,我们也会死去。

 

所以时限只有五天呢。

 

我揉了揉发痛的双膝凑过去仔细端详,“是警示呢。”

格瑞回头审视歌谣,极为理性地补充道:“也是预言。”

 

隐藏式副本的考验,绝非单一的强大,而是时运、智慧、毅力、精神以及危机嗅觉等综合素养的结合。

 

纵使是再强大的参赛者,也可能会因为这其中诸多的不定设置而陨落。

而这首歌谣,近乎是毫无保留地展示了此次副本参赛者一旦失败便会遭受怎样的DEAD END。

 

我若有所思地站在墙前摸了摸下巴,然而还来不及多问,就被从外传来的粗暴敲门声打断。

 

嘭嘭嘭嘭。

 

“开门开门——圣徒巡查,信众受检!”

 

伴随着几个男人强硬又饱含怒气的声音,是从振动的门上落下的点点尘埃。这近乎是要木门报废的动静当然引得房子的主人手忙脚乱提着切肉刀冲冲跑了下来。

 

“淦。这个月都第七次了!还想拆我多少个门啊这群绿眼睛混蛋!”眼见门要摇摇欲坠,她痛心疾首地挥了挥刀。

 

我看了眼不知何时又将自己面容遮住却没有回避意思的格瑞,见此心领神会地上前开门。

 

而来人显然是比预想中还要粗暴的家伙。

 

黑红的长鞭近乎是在开门的刹那顺着空隙迎面袭来,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从后方骤然施加的力道更早拽地后退一步,那软鞭上的倒刺根根分明地从眼前一扫而过,纵使半点也未伤到我,但近在咫尺带过的劲风却仍然令人感觉刺痛。

 

不用回头也能想到适才出手帮了我一把的男孩现在是如何一副冷静的样子,随手用指尖拭去眼眶边的生理性泪水,我没有移开视线,平静看向那个把门一脚踹开的人。

 

“星、星川,你刚刚差点就破相了。”站在一旁的少女这才一副回过神的样子。

“没关系,真破相了我会让你负责的。”我侧目看了她一眼,在眼见她如临大敌般倒退两步后,便把注意力挪了回来。

 

穿着全副武装的轻甲男子冷着脸捏住没有击中目标的鞭子,胸前的倒十字架鲜红而醒目,他对身后的一群下属做了个手势。而这群训练有素的队伍很快便将门窗都守得严严实实。

 

“看来这就是他们举报说的穿着兽皮的可疑家伙了吧。”他直接掠过给他开门的我,恶声恶气地往站在我身后的人喝道:“喂小鬼头!把脸露——”

 

然而这来势汹汹的胁迫我最终是没让他说完。

 

“您的人生真是可悲。”揪住这位自动送上门的信息源,尽管对方头发又短又粗,不过我还是好好抓住了且毫不留情用门砰砰夹了他颈部几次,再以按穿门板的架势一面将他整颗头用力压在上面磨蹭一面波澜不惊地说道:“没有人教你与人相处要和谐友善平等吗?”

伊琳娜:“喂!你倒是对我家的门和谐友善一点啊!”

 

“也对哦。”把头破血流的男子推出门外,我扫视了外面这群面色铁青却顾忌领导者正在我手里的人,于是贴心地把人踹过去,在看到他们开始内部慌乱地对不省人事的男子进行搀扶时,我语重心长拜托道:“请快点走,这个大垃圾麻烦你们自己内部处理一下了。”

伊琳娜:“还有弄脏的地板和损坏的房门记得给我按价赔偿——唔。”

 

“乖。”我捂住旁边少女的嘴,把还想不断搭腔的她气焰打压下去,“你不要想了。”

“科树(可是)…”

 

没有理会伊琳娜嘟嘟囔囔的声音,我凑近她耳畔边,用极地的音量制止了对方还在努力说什么的举动。仅仅迟疑了一秒,她看了我一眼,转身迈步,飞快消失在阶梯的尽头。

 

而重重将一楼包围的士兵安置好了自己的人,没了顾忌,又见我方有人退场,顿时躁动起来。

 

“一个也别想跑!”这次站出来的临时领袖是位宽脸飞眉的中年人,他抽出腰间的大剑直指向我,殷磅嗓音好似震钟,清晰又沉重的回响在耳边,“把两个女的都带回去审判!她们定然是魔女!只有魔女会用如此手段,居然敢对圣徒不敬!”

 

话音未落,他剑尖下垂直指我身后,再度怒气冲冲拔高音量,“还有你!小鬼!在圣主荣光之下!岂敢在吾等面前藏头露尾!”

像是要迎合他的话语,中年男人身后的士兵都尽然有序地上前一步,铁甲哐哐作响的声音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拔剑声更是滋生出一份肃杀之势。

 

但穿着盔甲这种东西作战,可谓不要太累赘。那狭小的门也在此刻成了最好的掩护,完美限制了会同时闯入的人数。我心满意足地踩着自己一早跪得半个榴莲壳,对着率先冲进来的几位将要落脚的地方进行了精准传球。

 

“小、小心!”

“魔女有诈!!”

 

几个身形庞大的铁甲人一起失去了平衡,还连滚带爬地撞倒了其他的同伴。

不过这样的行为,也仅仅是阻拦了后军一时的脚步。

“您还要等吗?”眼看着之后的人试图跨越进来,我三除两下回到自己唯一的队友身边感叹:“虽然能理解您的美貌让人垂涎,但您的这群粉丝未免太狂热了。”

话刚出口,从很早开始便沉默不语的孩童淡淡扫来一眼,随后跃起翻上木梯,“……你可以全部引走感受一下。”

 

“不。”我皱了皱眉,单手借助扶手潇洒跟在其后,“星光不敢与明月争辉,而且——”

我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在在此稍作停顿。因为走到楼梯尽头的格瑞停住了脚步,刚好扬手对下方投出烈斩,直对那迎面飞来冰冷又锐利的大刀,我眨眨眼,脚下步伐反倒加快,然后在与刀身擦肩而过的瞬间像接力般抓住他还未收回去外袍下的手掌,“而且,比起他们,我更想要你。”

 

近乎是在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僵住的同时,我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几声惨叫,而下一刻,眼前的格瑞便是态度决然地甩手离去。大概是转身的幅度过于剧烈,那连帽的衣袍因为鼓风,正好露出了他正在抿唇的侧颜。

 

我歪了歪头,信手接住被其主人召回的沾血烈斩,正跟着格瑞步伐一起逃离时,却再次听到从他嘴里远远飘过来的话语。

 

“胡说八道。”

那是犹如玉珠落盘般清丽的声音。

不知为何没了平日的沉寂,反倒是有了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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